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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情沙雕无厘头。慎入!

有点长。

Part1     姐姐

我有一个姐姐,一个长我八岁的姐姐。

我一出生,就没了娘。

父亲是个武将,没空管我。

我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。



姐姐不喜欢说话,也不喜欢笑。

她只喜欢练剑。她的剑耍得真漂亮。

小时候,她常常让芜姐姐将我放在一旁练着剑,或是将我抱在怀里读书查账。

教我识字是她,教我习武是她,教我为人处世是她。

她真是世上最温柔最漂亮的姐姐,我喜欢她。




只是后来我发现,她可能没有那么温柔。

五岁那年,她外出时我恰好跑到了别院,被姨娘家大三岁的哥哥欺负了,头上肿着个包。她回来见了,便立即闯进别院,将他从床上拽起来,拧断了他的胳膊,将他扔到地上,对着围观的众人道:“你爹娘不管你,我来管!以后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,我要你们不得好死。”

然后帅气地走出来,却发现我在门口看着,抱起我回家去了,回我们的家。

那时众人都被她吓到,没有注意到我,我这才发现,原来,姐姐是这样的。我被吓得说不出话,这真是我的姐姐吗?她瞟了芜姐姐一眼,又转过头来摸着我的脑袋安抚我道:“阿易别怕,姐姐在,姐姐会保护你的。”见我不说话,还甜甜地笑了一下。

鼻头一酸,终于放声哭了出来。这才是我的姐姐嘛。我好害怕,怕那样的姐姐。她只抱着我,拍着我的背,轻轻哄着:“不怕,不怕......”





长到六岁,我在院里遇见一个男子。

“你是谁?为什么在我家里?”我好奇。

他见了我,笑了笑,真像阳光一样温暖,道:“我是你姐姐的朋友。你是阿易吧。”

“嗯。姐姐在屋里。”

他蹲下来轻轻捏了捏我的脸。

“你干什么?放开他!”姐姐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,将我扯到她身后,又让芜姐姐带我去读书了。她倒是和他一起出去了。



姐姐说:“不要跟他在一起。”

可是我没有听她的话。他常常来找姐姐,也顺带来看看我,给我带点稀罕玩意、教我念书。他待我真好,我喜欢和他在一起。

我们有意不告诉姐姐,只是她偶尔发现了,也会训斥我几句,罚我抄书练剑。




她时常带着我出门,教我做账从商,只是不许我再叫她姐姐,只能叫长姐。她说,过多的温和只会是软弱,带来伤害。于是我在众人前叫她长姐,只有我们两人时却还是改不过来。




我十岁的时候,也就是她十八岁时,她嫁给了那个男子,我才知道,他叫额尔吉崇利明,一个不受宠的王爷,长她四岁。

她真的爱他吗?也许吧。

走之前,让我和她比剑。她只站着不动,左手使剑,让我先来。果然,在我出剑犹豫的瞬间那把玄色的剑便架上了我的脖颈。

我不明白,为什么要比剑,明明知道我比不过她。

“阿易,知道你为什么输吗?要下得去手,动作要快,不能犹豫......即使我是你的姐姐,也不能留情,知道吗?下不去手的人,只会被别人下手,终会输......妇人之仁,不要也罢......记住,千万不要手软......”

那天晚上她说了好多,我却一句话也没说。

我舍不得她。

第二天,穿着大红的嫁衣,顶着繁重的头饰,她就这么嫁了。那天的鼓声真大啊,我想。

姐姐走了,只留我一人在院子里。还有永安哥,帮我看着点学业,也帮姐姐看着我。




我每日认真习武读书,想着长大后做个有用之人,至少,能赶上姐姐吧。后来,也确实做到了。




姐姐偶尔过来看看我,尽管时间不多。

每年她都要和我比一次武,终于,在我十三岁那年,我们同时将剑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;到十四岁,她要右手才能同我抗衡了。她欣慰地笑笑,看着我说:“阿易,你长大了。”是啊,我长大了。

他有时也会来找我,指点我的思想学业。他似乎很想让我帮他做点什么,我也想同他一起做事,我认同他的看法。




我十五岁时,老皇帝驾崩了,新帝继位。新帝不过是个半痴傻的人,什么也不会,只会杀人,不过是嫡子,才坐上皇位。群臣百姓不满,怕是一场腥风血雨要来了。



我开始帮他做一些事情。

姐姐知道以后很生气,似乎和他大吵了一架。

她让我不许再同他来往,那是我们第一次吵架。

“你知不知道给他做事有多危险?”

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,我会帮你们的。我已经十五岁了。”

“你到底明不明白?”

“我明白。”

“你听话好不好?阿易,姐姐就你这一个弟弟。你不能有事。”她似乎快要哭了,那是我第一次见她这样。

“姐,我也就你这一个姐姐。”

“那好,我们比一场,你要是赢了我,我就放你走。”

说罢便拿起那把玄色的剑朝我刺来,我忙躲闪开。她似乎乱了章法,全然不像平日的打法,冷静谨慎,反而步步紧逼,眼看就要刺向我的胸膛。“哐当!”那把玄色的剑掉落在地上。

“你赢了。”她笑着跌坐在地下,眼泪却止不住地下落。

是的,她已经慌乱到,连我的刻意靠近都不知道,在那剑刺向我的瞬间,我伸手打向她的手腕,她输了。原来,她也会输。

虽是我赢了,看着她坐在地上,却不知所措了起来,慌乱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:“姐姐别哭,别哭啊。对不起,我不该......”

她却抱住了我,哭得越发大声起来。“你没有错,是姐姐错了......对不起...你长大了,姐姐应该放你走的......”

对不起,我不应该惹你伤心。


那两年我见了很多世面,历练过,也成熟了很多。我知道,时候快到了。皇上在朝堂上公然忤逆文武百官的意思,执意要处死谏议大夫。





十七岁时,姐姐和他一同去逼宫,我在城外接应。

成功了。对于那些狡诈的老狐狸来说,谁坐上皇位不重要,重要的是,谁能给他们带来利益。

他坐上了那个宝位,姐姐也会是世上最尊贵的女人。




战斗还没有结束,为了稳固皇权,他手上溅满了鲜血,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在他手中死去。我也替他除掉了不少人。

不听话的,都得死去。这时候,容不得一点迟疑,否则便会落入万丈深渊。

不知道,姐姐的手上,又沾了多少人的血呢?

她总是这样,杀人于无形,仿佛一旦暴露,便必死无疑。就如同当年那一剑。




再有三年,朝中却忽然安静了许多,大概是他换成了自己人吧。表面安详,实际上暗流涌动,我们都是清楚的。每一步,都要想清楚,每一着,都不能错。

朝臣开始催着他开枝散叶,绵延子嗣,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塞女人给他,给他摆一道。

“不了,现如今国事要紧,当是抓紧造福苍生。”

还有人想问,他却开始慢慢指出那人的错处来,加以惩戒。大家也都明白了,自己是在他手里的。




我也是迷惑,现今局势稳定,姐姐又为何不给他生个孩子。

她没有的,定是不想要。

问她,却道:“孩子?不就是来把自己往死路上赶的吗?你忘记阿娘是怎么死的了吗?不要也罢。现在挺好。终于可以做我喜欢的事情了。没人拦着我。”

她又催我娶妻生子。“阿易,你21了,该娶妻了。喜欢哪家姑娘,姐姐给你做媒。”

就这样,我娶了林将军家的女儿,也有了自己的儿女。








两年后,她终还是有了身子。笑颜和愁容一同爬上了她的眉梢。她渐渐消瘦下去,还总胡言乱语些什么。

他也常常看着她,安抚她。

有一次,我去看她,她让我将手覆在她的腹部,看那孩子动了没有。小胳膊腿很有劲儿,我就这么说了一句。她的笑却渐渐消失不见,“你在阿娘肚子里时,也是这般有劲儿。你说,姐姐是不是快不行了。”我忙说没有,只是孩子健壮,她也健康,不会有事。

她却开始絮叨着要交代后事。“他最是爱伤害自己,夜里看书,也不晓得添衣服,你要好好看着他......若是我没了,这孩子还活着,你便掐死ta吧。没娘的孩子,怎么活......”

“姐。你会没事的。有我们呢。我们会保护你的。”

她才缓过神来,笑了笑:“傻孩子,这事岂是你说了算?”



待她月份更大些,我心底却隐隐不安起来,只常去看看她。想必他也是,时时守着她,她也不似开始那般失控。



她生产的时候,我们就在门口守着。直至一声响亮的啼哭传来,再加上产婆一句“母子平安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
明明是个男孩儿,却名唤小汤圆。





她渐渐开心起来,身子却比以往要弱些。她常常将那孩子抱在怀里,像当初疼我一样疼着他。

能孩子像极了他,却只有一双眸子像她。

都说男孩儿像母亲有福气,她也常说我像娘,那孩子却算不算无福呢?

有着身居高位又疼爱他的父母,以后也定是前程似锦,何来无福?




孩子慢慢长大,快乐得让大家都忘了那平静下的危险。

终于,那天还是来了。刺客分几批,分别行动。

以她的剑术,自是没有问题。只是,她不是一个人。我们急匆匆跑来时,她却吐出一口黑血,奄奄一息。颤颤巍巍要去掐那两岁的汤圆,却被他抱在了怀里。她这才笑着要他低下头来,轻轻吻上他的额头,印上一个黑色的唇印,不知耳语了什么。

她不知道自己会被毒死吧。

我再没有姐姐了。有了妻儿外甥,却没有了姐姐。

他却有儿无妻。他一直抱着她,直至天明。发现她真的再不会醒来以后,伸手要掐死那个孩子,他却忽然睁了眼,糯糯地喊他爹。他还是下不去手,转身离开。将她轻轻抱起来,走到殿里,给她擦干血迹,换上寿衣,放进棺里。

我看着那个无辜的孩子,真是生了一双好眼睛。



当那个孩子学会舞剑的时候,我才知道,像娘的孩子,是会过得好吧。像娘的孩子,定是从娘身上讨来的,他讨走了她的命,就像我讨走了娘的命。

“舅舅,母亲她喜欢什么?”他现在不唤她娘了,甚至不记得他曾经有个阿娘。

“团圆。”






“姐姐,这孩子为何名唤汤圆?”

“望团圆。”




我有一个姐姐,是世上最温柔美丽的姐姐。





Part    2   我欢喜你

我是个王爷,没什么用,没钱没权。五岁死了娘,十二岁死了爹。要不是有点手腕,怕是连我也会搭进去。

还不是那个狗皇帝。总有一天,我会报仇的。

十七那年,遇见一个小姑娘。小小年纪倒是挺厉害,将那些商人耍得团团转。可惜,怎么就遇上我了。隔空交战,被我摆了几道,也吃了我的一些资源。还挺有意思,不如再陪她玩玩,好久没遇见过对手了。

几轮下来,她却耐不住性子,约我相见。一眼扫过去,还真是个俊俏的小姑娘,看起来戾气有些重,却配了双水汪汪的大眼睛,甚是好笑。她见我先是愣了愣,后挑眉开口道:“公子近来的举动是何意?”

“没什么意思,就是玩玩。”

“噢,玩玩?”她笑笑,“我们无冤无仇,何必如此?”

“我喜欢。”

“不如,合作吧。于我于你都有好处。”

“好。”就等这句话。她开的口,自然是我占些便宜。

“杨语初。”

“额尔吉·崇利明。”




合作起来,自然是风生水起,噢不,锦上添花般,越发顺风顺水。

偶尔腻在一起,分析行情,商讨对策。其实,这姑娘还挺可爱的,就是脾气有点暴。有时,她还会耍耍剑,我也过去凑合凑合。

当然,这只是小小一步,我要的是天下,暗中发展势力才是主要任务。

叫人查了她的家世,原来,还是个可怜娃。没娘的孩子,爹常年在外,只留她一个弟弟和姨娘家几个庶弟庶妹。她倒是疼这个叫阿易的弟弟。


我是要坐上皇位的人,迟早的事。自然是早些好。

第二年我故意常去府上寻她,果真遇见了她的弟弟,真可爱。她却凶巴巴地拉开,不让我们相识。但我们还是相识了,他很喜欢我,我也常常教他练剑读书。以后,他定是个很好的左膀右臂。




她十六岁时,不小心在我的屋里睡着了,我将她安置在榻上。再醒来时,臭骂了我一顿。我对她说:“你这么个母老虎,男人怎么会喜欢。”她瞪了我一眼。“不如,嫁给我吧。我不会让你吃亏的,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
只有我,才能配得上她。

我凑到她耳边:“我是要当皇帝的人,若是成了,你就是皇后,要什么没有。我再放你自由,想做什么都可以,不必相夫教子。若是有了孩子,也会是未来的储君。如何?嫁给别人,可不会有这样的好事。”

我知道,她最爱是自由。我也是。只有站在万人之巅,才会有真正的自由。当然,造福苍生也是必要的。

她推说阿易还小。于是在两年后嫁给了我。

成亲那天,我去接她时,她穿着大红的嫁衣,盖头遮住了脸,拜过堂摆过宴,便是洞房了。

掀起她的红盖头,好美。就着酒劲,朝着她的唇吻了上去,却被一把推开。有些愤怒,却也清醒过来一些。“合卺酒还没喝。”也对。喝过合卺酒,给她将那头饰解下放在一旁,便吻了上去,慢慢将她压在了床榻上,解开衣带,轻轻地,交融在一起。她闷哼了一声,却更是迷人。只记得,她的唇软软的,肌肤似雪一样洁白温润......

醒来却甚觉荒唐,脑袋还疼着,看着一旁的她,深感懊恼。不知如何是好。真是,怎就被酒给昏了头脑。她不知何时醒了,面面相觑。“对不起。”她似乎愣了愣,说道:“无碍,我让阿芜备了避子汤。”

我们都很清楚,这不是该有孩子的时候。




她真是把好刀子,杀人不眨眼。每每只在暗处蛰伏,对方一出手,便已陷于不复之地。




后来,阿易也帮着我做事。她不知怎地知晓了,拿着把弯刀抵在我胸口,道:“我跟你说过,别招惹我弟弟。”

“你要自己问问阿易,是不是他自己要帮我的。”

我知道她舍不得下手。只在胸口轻轻划了一刀,她便走了。



而立之年,亲手砍下狗皇帝头颅的那晚上,我笑着,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。他死了又有何用,父亲还是走了。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,看着那双满是鲜血的手,我在那个柔软的怀抱里哭到了辰时。



是的,我是要做皇帝的人。就是现在。推翻他的暴政,还百姓一个清明的天下。

战斗还没有结束,还有无数只野狼在窥视着这一切。

再有三年,他们大都被我处理了。




轻徭薄赋、广纳贤才、新建学堂、兴建水利......一切都步入了正轨。



那以后我和她常行鱼水之欢,每每此时我便凑到她耳边道“阿语,我欢喜你”,她很喜欢我这样罢,却也不回应,只一直念着我的名字。

后来我才知道,她还在喝避子汤。

“为什么?”我从背后揽着她纤细的腰肢。

“不为什么。”

“你在害怕。”她的身体颤了一下,“别害怕,不会有事的。我护着你。”

她转过来抱住我的脖颈。

“阿明。我怕。”



她害怕像她娘一样死去,害怕留下当初一般的无尽绝望。






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。

梦见我们有了孩子,我哄着她别害怕,那孩子有着和她一般清澈的眼睛。梦见她被一只沾毒的剑刺伤,死了。梦见她死前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诅咒,咒语是我的名字。



真是个不太可爱的梦。

还好,醒来的时候她还在我身旁。我对她说:“阿语,我欢喜你。”她轻轻念着我的名字,千千万万遍。






我才想起来,父亲去世的那天夜晚,我在外面遇见一个小姑娘,许诺明天再见。







Part  3   心狠

府里只有阿娘疼我,她教我要心善。

八岁那年,阿娘去了,留下一个弟弟。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,“语初,对不起,阿娘不能陪你了。照顾好自己和弟弟。”

我说我不要,我只要阿娘,阿娘不要走。

她还是走了,血沾上我的衣襟。




我恨娘,她丢下我和弟弟。恨爹,他什么也没做,是他害死了我娘。不喜欢弟弟,他带走了娘。

那些日子我日日偷着跑到河边哭,一边放河灯。阿芜说,将河灯放到河里,阿娘就能知道我想说的话。

“小姑娘,哭什么呢?大晚上的不怕招来鬼啊。”

我回过头来,只见那人一脸戏谑。

“我娘死了。要是真能招来我还巴不得呢?”眼泪缩了回去。

“哟,还是个小可怜啊。”

“你才可怜,你全家都可怜!”

“哇,我怎么就可怜了,这小屁孩儿,好心关心你,给当了驴肝肺。”

“你这也叫关心?而且谁要你关心,我又不认识你。”

“好了好了,不跟你吵,真是人小脾气大。”他拿出一块帕子扔给我,“你娘怎么没的,跟我说说呗,说出来就好了。反正我们也不认识。”

想着也不认识,他说的也有道理,便将事情都告诉了他。

“其实,你也挺幸福的,不是吗?”

“哪里幸福了?”真是个爱幸灾乐祸的家伙。

“至少还有你娘疼你,你弟弟一出生就没娘,那才叫惨呢!还摊上你这么个不喜欢他的姐姐,多难啊。”

说的也是,好像弟弟也没有那么讨厌了。

“好好疼疼你弟弟吧,也就你们俩相依为命了。”

后来大概谈了好多吧,好像也没有那么伤心了。走之前他舞剑给我看了,真美。他说他明天还来,还要给我带糖葫芦教我耍剑。

“小姑娘,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。做个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,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。”

第二天我早早地在那儿等着,第三天第四天,好多天都是这样,他却再没来过。

果然,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





父亲回来了,少见地来见我,看见我在院里耍着剑,便要空手同我比试比试。我想也没想便直直地朝他刺去,却被他反手夺过手中的剑,扔在地上。两只手将我举起来,笑着说:“哈哈哈,不愧是我的女儿,心够狠,只是杀气太重,以后当更保守些才是。平心静气,压低重心,才不会输。”

便握住我的手教我剑法,我要甩开,却敌不过他,只好乖乖听话,却也不亏,他的剑法怎么说也是可以的。

约莫一个时辰过去,他终于停下来,他蹲下来拉住我,说:“语初。是你娘害死了自己,你要狠得下心,才能掌控有自己的命运。我就说这一句。走了。爹以后怕是没什么空了,照顾好自己和弟弟。”别人不会给我们恩惠。

五岁便找人教我耍剑了,只因我我见他就咬那股子狠劲儿。

我不怕他,谁让他老不回家。

他不喜欢我娘,她总是央求她留下来。我也不喜欢他,不喜欢我娘娶回来做甚。

五岁时他有了自己的儿子,呵,更不需要客气了。每次见他就是拔剑。娘想着给他生个儿子。她以为这样能留住他的心吗?可笑。要怪就怪她自己,妄想留住他的人。还把命给搭进去。

我就是不喜欢他。他待我不算坏,也不算好,算起来倒是待我最好,其他孩子他基本没见过,还时时教我剑法请夫子教我念书。兴许是因为我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吧。




我大概很聪明,很多东西一学就会。谁也别想骗我。阿芜教我管家,永安教我骑射,夫子教我念书......

他们教我的,等弟弟大些,我就教给弟弟。他长得真像娘。







我喜欢耍剑。其实我也喜欢经商,只是他们不知道。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货物都变成我的东西,再变成金银,又变成新的货物,掌控他们的命运,就让人不由得高兴起来。

十三岁又遇见了他。没事找茬,还忘了我,呵,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
但两败俱伤不是我想要的结果,我们还是合作了。

我明白他的野心,只是,他招惹阿易,这实在不能忍,他还只是个六岁稚童。但他们还是走到一起了。我警告过他,要是敢动我弟弟一根汗毛,我定要他千倍万倍地奉还。






最后一次和父亲比武,是在十四岁。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,只有一瞬。他只说:“语初,你长大了。只是不要轻易进攻,显露了杀机,便全盘皆输。那时,你的优势也会变成致命的弱点。”






不知道什么时候,竟是动了心。

十八岁那年,我嫁给了他。阿易舍不得。但迟早是要嫁出去的,也够迟了,他该学会自己当家做主。


成亲那晚,一杯合卺酒下去,他的唇似火一般燃了上来。“语初,我欢喜你。”仿佛,醉的是我而不是他。就这样,我把自己给了他。

是啊,男人的话哪儿能当真,清早起来他便忘得一干二净。



后来,他竟是拉上了阿易。没良心的东西。我用一把弯刀抵在他胸口,真想剜开他的心口,看他的心去哪儿了。最后还是只划了一刀。他似乎没有做错什么。

我让阿易不要掺和。我第一次输给了他。我好害怕,怕他也离我而去。我怎么还当他是个孩子呢?他已经长大了。



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,真不是件让人让人高兴的事情。但是,既然他们做了对不起百姓、伤害无辜之人的事,也不悔改,还妄想要更多,那就必须死。总要牺牲点什么的不是。

再后来,他们也大多被除掉了。




宫变那晚,他亲手杀死了那个昏君,双手沾满鲜血,忽地哭了起来。我抱着他,听他叙说那些辛酸的旧事。他哭了好久好久,我的衣裳早已湿透,似乎要把这么多年来的眼泪全部流光。

是啊,我们都是可怜人。在冰冷的世界里互相取暖。





他们想要我生个孩子。

我说我不想。我只想做喜欢的事。

都是假的。骗得过别人,骗不了自己。就是害怕。怕我没有能力护他周全、没有那么狠心。





他是懂我的,晓得我害怕,说他会护着我。

还是有了。迟早的事。

肚子渐渐大起来,那种恐惧也与日俱增,常常梦见爹娘,梦见那把从远处刺来的剑,还有一个孩子哭着喊我“娘”......

再后来,他时常跟我在一起,说梦是反的,一点点刨开那些假象,抱着我,拉着我的手,想着孩子出生以后的事情,感受孩子在肚子里动着......渐渐没那么害怕了。毕竟,我出生时,阿娘也还活着。






那个孩子出生了。乳名唤作汤圆。果真像个汤圆的样子,白白嫩嫩的、软软的,笑起来甜甜的,再大些还会糯糯地喊我“娘”。我想,我可以看他长大,就像当时陪着弟弟长大。



生活那样安逸,安逸到我们快要忘记手上沾过的血,忘了那些吃人的豺狼虎豹。

那个夜晚忽地闯进来一群刺客,我忙拔过床边的剑,便开始抵抗。人可真多啊,汤圆还在睡着,我要去救他。我以为我可以的,却忘了他们也是训练有素的。刺客越来越多。不知什么时候臂上被划了一剑,阿芜被刺了大腿,心窝也来了一剑,还没来得及告别。再有一柱香时间,阿易和他终于来了,刺客没留一个活口,不是被杀就是自尽。真高兴,咽喉却忽地涌出一口黑血。这才发现手臂上那道口子冒着黑血,正疼着。

真想看看我的小汤圆。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想我。或者,就掐死他,死在自己手里总比在别人手里好。

不知怎地落到了他的怀里。他慌乱着要带我去处理伤口。真傻,没用的。我轻轻在他额上印了个黑色的唇。“阿明。阿明......”





其实,我也没有那么狠心。




Part  4   

母亲是因我而去的,我知道。

我快要忘记她了,不记得她的样子,不记得她怎样待我,只记得她唤我“汤圆”。

舅舅说,她喜团圆。团圆,真可惜,她这么早走了。

父亲在我十五岁时便让位于我,不久便仙去了。弥留之际还在梦里喊着“阿语,我欢喜你”。



我努力着,望天下百姓,皆欢喜,俱团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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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什么内涵,就是忽然想写这样一个故事,就当消遣好了。她可以说是什么都会,什么都不缺,也没有输给别人。她没有在自己害怕的、觉得不能胜任的方面倒下,却死在了那个小小的伤口上。是的,当她的目的被看穿时,当她内心柔软的一面显露时,就注定全盘皆输。她至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输,因为那个理由她从未注意过。里面的所有人都输给了自己。人算不如天算。我们总是输给意想不到的人和事,这也提醒我们要多观察、关注细节。

其实本来可以写更多人物的内心想法和看法,但是我没有。只想试试以这样一种转换视角的方式,能不能感受到那种悲哀、察觉他们内心的变化。里面的所有都是碎片的,无论是起因、经过、结果还是情节和人物的塑造,就像我们将记忆里的画面告诉别人,又不想他们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,很多藏着内心想法和变化的句子一笔带过。

在那样一个视角下,他们只会看到别人想给他们看的和他们自己想看到的,我们也只会看到他们愿意呈现的。当然我塑造得很不成功,见谅。

只是想试着以“梦境”的方式感受一下这种悲哀。就像无数幻灯片划过。


附上解说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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